写在立冬

悄悄的,已经入冬了。

早上晨跑时天还没大亮,跑了一圈,一个小伙半路搭话,我来跟你跑。我说来吧,一边跑一边聊。得知他是不记得路,跑一圈迷路了。快过年了,想提升一下体力,跑了两圈,说跑不动了,在晨雾中隐去。

我很懒,晚上要下很大决心,找一些很励志的句子来激励自己,比如“贵有恒,何必三更起五更眠;最无益,只怕一日暴十日寒”之类的,第二天早上才会下狠心晨跑。我问小伙你是六点起吧,他有点不屑的说:那已经太晚了。他告诉我他是5点起的。我说你可以尝试坚持一个月,他没回应。

其实这些话都是说给我自己的,我总是在懒与克服懒中挣扎徘徊。我以为六点起已经很早了,其实我错了。永远都不要觉得自己已经很勤奋了,当你六点起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忙的大汗淋漓。比如楼下有个卖早点的女孩,每天5点不到就起床为那些赶早的人准备早餐。 住处离公交站有一段距离,路上有看到两个女孩在一个贴着招临时工广告的旧弃自售避孕套木盒前打电话。我走着走着,仿佛走到了几年前,走到了燕郊,走进了大学。

四年前,我拉着行李第一次离开家乡,受火车票上的那个黑色箭头指引,只身北上,心里带着几分乡巴佬进京的喜悦。但这几分喜悦很快就跟时光倒退一样消失了,因为我的学校不在北京,而在北京旁边的一个小镇—燕郊。军训检阅,院长露脸,专门解释了这个问题,糊弄我们说这里属于北京的最东边,地铁马上就要修到这里了。当时我信以为真。

一个新的环境往往能冲刷掉自己以前很放在心上的事情,人的记忆力就跟一个啤酒瓶子一样,喝完了再被拿去装一瓶。高中时很要好的几个朋友那时像小孩子打完架被双方父母生硬拉开了一样,时间与空间的阻隔,我那支啤酒瓶很快又装满了新的啤酒。

第一学期是大学的学前进行曲,军训、社团、协会、活动,这些功课在你没来学校之前就有人替你写在了课程表上。那时候我跟大多数新生一样,具有一张幼稚未去的脸和一颗被新事物包围的心。

我对学生会很感兴趣,辅导员把学生会说的很神秘,说一般人进不去的。我卖了个乖,装逼的把高中时在校刊上发表过的一首诗在面试台上念了一遍。过了。我不得不承认那是一首好诗,因为我拿它骗过了好几次这样的面试,包括后来暑假去新东方做班主任。

事实证明那些学生会、协会都是扯淡的玩意儿,有多扯淡呢?室友健是个足球爱好者,来校没多久就到楼下那个看起来更像摆地摊的足球协会桌前入会交钱了,但一直到毕业也没能听说学校的足球协会放个屁,不过交的钱也没人还。我现在每天下班都要经过一条地摊街,每天都能听到一个卖皮包的摊主用低劣的音响喊:我们的皮包是世界一流的工厂做的皮包,那挨千刀的老板跟小姨子跑了,不给我们发工资,我们只好拿皮包来抵债,我们不是为了赚钱,我们是为了生活,限量版的皮包,错过了就没机会了。喊完这一段后面还跟一段迪厅里的劲爆节奏,响彻整条街。

我学会了”对陌生人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别信“这句话。

第一学期随着路上扬起的尘埃落定而结束,我们都心照不宣的开始进入了角色,开始了风一样的时光。

本来想泼妇般的好好数落一下那几个同吃同睡的基友们,咀嚼一下当年激情燃烧的岁月的,可是中午写着写着就没时间了,这会再来,思绪像断了电一样,数落不出来了。看来汉子还是成不了泼妇的,顶多只能闲的蛋疼的时候矫情一下。

也成,只是像今天这么想矫情的心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而那段美好的岁月却越来越难回忆起来。

俊啊,你那从没把自己闹醒过的闹铃现在应该不会了吧~,你那带动生产力的爱情这会是否该向我们发聚餐令了啊~,今天立冬,内蒙可冷了吧~,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啊,冷的日子还很长啊,记得穿秋裤啊。。。 曹啊,你记性老不好啊,这阵子是不是忙活到半夜12点啊~,注意休息啊~,冬至才吃饺子啊,今天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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