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合租的邻居大吵了一架,嗓子哑了。 “永远不要和低俗的人吵架”这话是说给还能保持理智的人听的。 是个正常人,有正常思维的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不可能一味地的容忍别人无休止的进攻,否则,人类早就到了共产主义的共同富裕了。 很早就想着搬家,结果一拖再拖,这次终于是要搬了,立马搬,越快越好,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待了。 本来之前就没打算会搬到这边,那时因为大姐在这边,我过来能吃的好点,后来大姐眼睛不好,回家养病。 这里就一直跟姐夫搭伙。 来深圳之后才知道什么叫蚁居。 第一次到大姐家吃饭,那时大姐住8楼,一个两房一厅,里面差不多住了近30人。 两房一厅里全是床,大厅三个床,房里各摆一个,另加个麻将桌。 床都是上下铺的,每个铺睡两个人,一般是夫妻。为了遮光,床脚都会加个床帐。 阳台就是一个外凸的铁窗,挂满了衣服,层层叠叠,像家里屋顶上的瓦片。 因为阳台出去不到一米就是另一栋房子的墙,那时就想,这样挂衣服能不能干。特别是深圳的梅雨季节,是不是会发霉。 但是又能怎样呢?二十几个人的衣服,都得靠这个铁窗才能面前见到点太阳。 姐夫是个室内装修工,大姐是名清洁工。 姐夫在深圳十年了,工作地点随着工地漂浮不定。每天起早贪黑坐地铁挤公交,晚上一身脏回到家洗澡洗衣睡觉。 大姐这几年因家里盖房需要钱,加上两个上学的儿子,经济压力太大,不得不出来打工。 身体不好,忍着,舍不得住好点,就蚁居。 大姐在,姐夫回家就有个热饭,要是姐夫因工地远,就直接在工地上过夜了。 大姐的工作丝毫不轻,每天四点半起,没有双休,没有法定假,过年都没假。 后来大姐搬到了现在这里,一个三房一厅,仍然是群居,他们的房间两个上下铺床,两对夫妻。 大姐的床上铺摆杂物,下铺睡人。另一对夫妻分睡上下铺,他们的工种跟大姐他们一样。 后来我也住过来,独自住个单间。 还有一个主卧以前住个出租车司机,开夜车的,后来这里白天太吵,他们搬走了,后来住了俩女孩,普通的上班族。 司机搬走后,收房租的任务交给与大姐同租的阿姨。 阿姨也是个清洁工,工作强度和家庭压力跟大姐一样。 与大姐区别的是,阿姨一身膘,走路虎虎生威,她先生都怕她。 她先生也是个装修工,但身体不好,经常咳嗽。 今年来工地少,没活,没活就没经济,因此他们也经常吵架。 前段炎炎夏日,主卧的女孩从她姐那里搬来一冰箱,结果跟阿姨大吵一架。 冰箱还没搬来,女孩就挨个说,冰箱不要钱,你们只要均摊运费就可以用。 阿姨开始答应,后来就问运费会不会太贵,太贵了还不如就在这里买个二手的。 后来女孩说运费不要出了,你们不要用,电费均摊,反正你们有电视,饮水机,这些用电我也均摊了。所以冰箱你们别用。 这下阿姨架势上来了,把女孩骂的大哭,楼上楼下邻居全来看戏。我回到家屋里全是人,坐着的站着的围一屋,中间女孩和阿姨口水大战还在继续。 最后我把邻里遣散他们才住嘴。 有时觉得吵架是吵给别人看的,有人看,架吵的越来劲。 后来阿姨想借机把主卧的女孩赶走,用各种理由,说如果自己招人来租能高100的房租。 可是女孩不走,房租照给,就是不走。 阿姨无法。 前段我说要搬家,结果没找到合适的,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可也因此,阿姨和大叔正在我们吃晚饭时当着我姐夫的面数落了我一通。那次姐夫准备还嘴,我止住了。 这次想搬家,也是准备了好久,但这次有经验了,想先把房子找到再说。 可人算不如天算。 8月份姐夫也没事做,就回家了,前两天说家里有事就不准备过来了。并交代把东西都让我处理。 这事姐夫是先跟阿姨说的,因为他们合租的房间。 那天晚上加班到10点才回家,进门阿姨就说跟我说个事,你姐夫退房了,他的东西看你怎么处理,他是说先放到你这边。 我想这个月的房租他应该交了吧。不会这么急就要我搬走。 就跟阿姨说好,我负责处理就是了。 这时我想我搬家的想法也跟阿姨说算了,反正迟早要说。 我说我也九月底要搬走了。 阿姨就说可以,你提前一个月说就行了。 本想那天晚上说好了,万事妥妥的,开心。 结果今晚她开始发作了。先说了一堆可怜,你说搬走就搬走,我要找个人来租很难,你之前说走,我都好几天没睡觉,后面又说不走了,现在又要走,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真是不认真考虑的。你要是这样走了,你的押金是不这么就退给你的,balabala。 忍了好久,结果还是被击败了。一直用“不要跟他们计较”来劝服自己,可是没用。 吵完嗓子哑了,泄愤了。也深深责备自己,自己跟他们差不多。 前段时间去北京出差,期间有跟同学聊天。 同学问你出差多久呢? 我回答说再过一个礼拜回家。 同学不解,是回湖南老家吗? 我愣住了,忙解释说回深圳。 把他乡作故乡的人,说回家没人听的懂。 今天祖国阅兵,国家强盛,古今空前。 可今天的中国,像阿姨他们这样蚁居的人,甚至更清贫的人,不知还有多少。他们物质贫穷,精神贫穷,这样的现象不知还要传递多少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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